【摘要】 正所谓“欲戴皇冠,必承其重”,作为全球最大的广告代理公司,WPP必须背负起巨大市场影响力之外的压力。
北京时间2月27日晚,全球最大的广告集团WPP公布了其2019财年第四季度及全年财报,财报显示,第四季度营收同比下降1.9%,结束了第三季度0.5%的增长势头,而从全年财报来看,WPP全年财政营收108.47亿英镑(约合140亿美元),同比下降1.6%。
而这两个看似微小的数字却在资本市场上掀起了惊涛骇浪,截止至欧市收盘,WPP跌幅达到了15.59%,创造了92年以来WPP在资本市场上最大的跌幅。
将时间周期放短,可以看到从2017年WPP公司失去了福特和美国运通等重要客户之后,WPP的股价就处于持续跳水的节奏中,至今近4年的时间里,WPP的股价已经下跌了超过一半以上。
WPP的自救计划
WPP并非不作为,相反,从2018年开始,WPP可以说市场上动作最为活跃的广告公司之一。
WPP全球CEO Mark Read在2018年的年度投资日上谈到,技术正在从根本上改变整个行业,媒体渠道呈现出“大爆发”的态势,而想要有效的把握互联网时代下的趋势变化,必须把零售与营销进行更紧密的链接和整合。
WPP新掌门人 Mark Read
事实上,作为一家由多个传统的4A广告公司组成的传媒广告集团,WPP所遭遇的挑战远非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概括的,他们面临的最大危机在于角色定位上的挑战。
在过去,广告代理商掌握着创意、投放、策划等多种能力,且这些能力在过去的营销商业生态并不能被切割,这恰恰成就了广告公司在营销商业链条中的不可替代性。而在如今的营销生态中,互联网和数字营销的崛起对于营销大环境的颠覆,恰恰破坏了过去代理商角色的不可替代性。以埃森哲和德勤为代表的咨询公司,正在通过收购数字广告代理商的方式加入到营销战场中。相比起4A公司,他们更清楚如何用基于市场和消费者洞察来满足广告主,代理公司的位置逐渐沦落为“纯粹的媒体渠道管理和创意服务商”。即便如此,在创意的领域,4A公司还需要面对后来者的挑战。
Mark称,WPP应对挑战的底气,来自于深厚的历史积累。一方面,作为全球市值最高的广告集团,WPP与全球大量的头部公司保持着合作。继续扩大WPP在创意、媒体洞察、效果、数据技能等多方面的护城河。另一方面,WPP也将会在未来通过公司架构上的调整,进一步搭建更强调以客户为中心的架构。
作为苏铭天的接任者,Mark Read自18年9月入主WPP以来,就一直在强调锐意进取的改革,他为WPP的战略重写计划规定了一个三年周期。在其原定计划中,WPP将在2019年基本完成所有的架构调整,并在2020年开始朝着新方向快速前进。
而纵观WPP在近几年的市场动作,与其对行业趋势的认知是高度匹配的。
Mark上任不满一个月的时间里,WPP就宣布了一条震动行业的大新闻。Y&R扬罗必凯和旗下数字营销公司VML合并,二者将组成全新的公司VMLY&R。而从人事架构调整来看,VML的首席执行官Jon Cook将继续担任合并后新公司的首席执行官。而原扬罗必凯的CEO David Sable则位居次席,成为非执行董事长。
而在同年的11月,WPP继续快速推动着变革的步伐,领导层决定将全球最悠久的广告公司JWT与数字网络公司伟门合并为全新的Wunderman Thompson公司。而在新公司领导层的架构调整上,同样延续了此前合并的逻辑:公司合并之后,伟门CEO Mel Edwards将继续担任新公司的CEO。
Mark上任后的第三个大动作,发生在2019年。WPP以40亿美元的价格将Kantar多数股权出售给了贝恩。在他看来,这次出售的价格是“令人满意的”。这样的方式一方面扩充了公司的现金流,同时还将整合起来相对困难的咨询业务从公司的主轴中排除。
WPP丝毫不掩饰他们朝着数字化营销转型的决心。这样的决心被贯彻到了WPP近三年的所有动作中:一方面通过合并手段,收缩业务线,节省开支,进而向客户提供整合营销的服务;另一方面,在人事变动权力交接的过程中,逐步提升数字营销在体系中的话语权。
WPP并不是不作为,相反,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,他们展示出了强大的决策能力和执行能力,但讽刺的是,WPP始终未能获得资本市场的认可。
WPP自救计划失败的原因是什么?
在Morketing看来,WPP的自救计划始终未能取得资本市场的认可背后,失败的原因是多方面的。
原因1 WPP的历史遗留问题
回顾WPP的成长路径,可以看到,这是一家依靠着激进式收购快速成长起来的媒体巨无霸。1987年,苏铭天以大部分贷款得来的5亿6600万美元现金,强迫收购智威汤逊,同年,WPP就在纽约纳斯达克交易所挂牌上市。1989年,苏铭天又以8.64亿美元收购奥美,在当时的资本市场看来,这样的价格买贵了。巨额的收购伴随着1990年代经济危机的打击,让WPP差点破产,其股价一度从6.5英镑降到了1.15英镑。
尽管早期的收购数次让WPP位于生死线边缘。但也正是依托于这些看起来极度激进的收购,WPP得以快速成长为全球最大的媒体集团。
WPP前任掌门人苏铭天
然而问题在于,通过激进收购纳入集团的公司们,并没有与WPP集团整体实现高度的融合匹配,而这一弊端在集团试图调整业务的时间显现了出来:集团几乎没有自身从零开始培养的业务线,因而在改革的进程中,缺乏变动的主轴,对于下属的媒体代理商的掌控力不够,往往只能从宏观架构上进行调整。
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的,是以腾讯为代表的一批国内的互联网巨头。同样是在2018年,腾讯启动了其战略调整计划。而腾讯的业务调整显然卓有成效的多,到了2019年,腾讯已经完成了架构的重新梳理,并将改革的效果落实到了能够被市场感知的阶段。
原因2 谨慎的“贪念”
Mark Read在财报会议上谈到:在因为福特汽车的流失导致2018年蒙受巨额亏损之后,WPP一直在努力扩大其汽车客户,以求努力减轻其在金融服务方面的负担。另一方面,WPP仍然希望在其他业务线中有所突破。
比如在最大竞争对手Omincom和IPG表现特别出色的垂直医疗领域,WPP的表现始终不佳。但在改革的进程中,WPP仍然试图在2019年将医疗保健机构归为集团业务以提高绩效,而这一尝试从结果上看最终削弱了该集团的整体实力。
保持谨慎的“贪念”并不是错误的,但问题在于,当集团朝着整体的大目标前进的同时,仍然要保有谨慎的“贪念”,只会分散集团的力量。
原因3 市场信心的缺失
在WPP成为全球最大的广告代理公司之后,行业里就将WPP视作是全球经济趋势的风向标。很多人会将WPP2017年财报中的负增长数据拿出来,视作是全球经济增速放缓的重要佐证。
这样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。事实上,从2013年开始,WPP的最大客户之一——快消品巨头宝洁就开始缩减自身的营销预算,在WPP前30个大客户中,14家公司在2017年上半年的净销售额下降了2.5%。但对于WPP而言,他们所需承担的不只是客户削减预算带来的营收压力,事实上,WPP的股价也与投资人的市场信心联系在了一起,当WPP财报出现负增长,往往会极大的影响到投资人的市场信心。
正所谓“欲戴皇冠,必承其重”,作为全球最大的广告代理公司,WPP必须背负起巨大市场影响力之外的压力。
结语
WPP的挫败再一次证明,移动营销对于营销生态的重塑作用是及其巨大的。即使Mark Read数次在公开场合强调,WPP所需要的是一场“激进的进化(radical evolution)”,但从结果来看,WPP的做法足够激进,但距离完成“进化”仍然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对于WPP来说,Cookie的消失或许是一次重振旗鼓的机遇。Mark Read在财报会议上表示,WPP已经看到在程序化购买中产生的一些微小变化,但这恰恰意味着,WPP已经对于Cookie消失这一确定性的未来有了明确的预判。他们有信心提出一种全新的行业解决方案。
如果WPP能够如Mark所说,找到新的解决方案。那么WPP或许能够在那个既定的未来迎来一些转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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